Judy

书店病人。

以外在的附属抵抗不可复得的失去


我清晰地记得在这两年内丢失了两副耳机。黑色的耳机在一年半前的圣诞节丢失了,白色的在今年五月不晓得什么地方丢失了。
 
一年半前找不到耳机的时候,心想算了,该出来的时候自然会被发现。现实中往往很多东西都是这样,想找的时候找不到,没有想过找的时候突然又出现在眼前。那种失而复得的快感让人感动。
 
结果过去那么久了,我时常怀念,却再也看不到。
 
所以在上个月再次丢失耳机的时候,我已经不抱任何希望。
 
丢失可以用钱买到的物质,短暂的心痛,暂时的伤痕,时间都可以将之抹平,甚至不留任何痕迹。耳机丢失了,可以换新的,一模一样的都可以。而把人丢失了,就再也找不到了。时间可以冲淡一切,内心的伤口可以愈合,看上去又是正常人一个,可时间接着告诉你:你没有事,只是会,一直痛。
 
在拥有一个人的时候,拥有者是何其幸运,想必是“被偏爱的都有恃无恐”。被偏爱,被宠爱的时候,似乎可以肆意妄为,对周边大多数东西不甚关心,哪怕是跟世界翻脸也不甚在意,只因身后有人至始至终一如既往地支持和保护自己。
 
被过来人说烂了的“身在福中不知福”不无道理。身处被保护被呵护的爱中却总是想着新鲜和冒险,如果有另一个人在耳边轻语:“你愿意跟我冒险吗”,即使万劫不复也想要一搏,名曰不负青春。
 
青春真像一场赌局。有的人明知自己运气不怎样,硬是赌上真心的筹码,最后还是换来了意料之中的结局;有的人深知自己的福分,可漠不关心,最终的失去是顺其自然的结尾;有的人对自己的矛盾感到沮丧,但仍存期待,以真诚的爱为筹码,努力经营,成为了人们口中的“赢家”。
 
我在还拥有的时候,简直是肆意妄为,在一次次的折磨和伤害中耗尽了对方对我所有的耐心。人的耐心实在有限,有的人愿意付出,有的人只愿意深藏。他在那个年纪把所有好耐心都给了我,我却拿来挥霍。所以后来所有的结局,我都心甘情愿接受,不说任何怨言。
 
拥有的时候,他爱我,他的朋友都爱屋及乌。无论我发状态与否,都处于被偏爱的状态中。失去了的时候,他不爱我,他的朋友跟我不再熟悉。所有的社交平台都保持更新,其实是在不安,怕被忘记,以至于所有的状态都放大去演。大动作太多,像是一种病态。
 
以前他带我在他的城市走了很久,走街串巷的欢乐现在我再也难寻。后来我多次回到他的城市旅行却是再也没有遇到过他。
 
朋友说她再也不敢到一座城市。我说怎么的。她说有他。
 
我偏偏是例外。我多次回到那座城市,不知是找他还是寻找过去的自己,有时候在熟悉的街道上想起这个问题,可又解决不了,着急地哭了出来。来来往往的陌生人想必在好奇我哭泣什么,阳光那么好,富有故事性和戏剧性的街道,美妙的橱窗,女人们穿着惊艳的裙子,男士们走心的搭配让人眼前一亮。
 
是啊,我在哭什么呢。
 
丢失了他,再也找不回了。可以用金钱买到的耳机,我能再买一副。
 

擦干眼泪,我混进了人群中,这个物欲横流的时代里。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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